【深海/史密斯夫妇AU】Mr.Chen&Mr.Tang 04
04
唐山海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在响，等他从床上爬起来时铃声已经断了。他睡眼惺忪地坐在一堆七零八落的衣物里，下身就裹着一角被褥——真是难得徐碧城会把床让给他，那徐碧城呢？他半眯着眼将周围扫视一遍。
空荡荡的房间，散乱的衣物，空气中酒精的余味。这真是一个令人神清气爽的早晨，一个史无前例的早晨。
有那么一瞬间唐山海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间，但事实上这就是他的房间没错。他的大脑里立刻跳出“他和徐碧城上床了”和“他和别的女人发生一夜情”这两个结论，一时间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对他的冲击比较大。
然后唐山海瞥见地上那条显然不属于他的男士皮带，羞愧地捂住了脸。他没想到真相还能比前两个更糟糕——他和一个男人上床了。
这时候，半开的房门口传来几声清脆的叩门声，裹在白色浴袍里的陈深半倚在门框上，单手端着一碟食物:“早安，唐先生。您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他一定是在扮演贴心服务生之类的角色。
与此同时唐山海的记忆回来了，昨晚的一幕幕情形在他眼前逐一闪过，几乎没有遗漏一丝细节。他把被子往胸前揽了揽，有些僵硬地笑:“早安。”
陈深喜欢唐山海露出这样的表情，兴致好得快要哼起歌。他把餐碟放在床上，自顾自地解说道:“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点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餐碟里盛着琳琅满目的食物，各式各样的西式甜点，牛奶与咖啡各有一杯，外加一碟水果沙拉。
唐山海的“谢谢”还未出口便被再次响起的铃声打断，陈深先他一步拿过手机，偏着头瞥了一眼后转交到他手里:“看样子你的妻子有急事找你，我突然有种第三者的负罪感。”说完夸张地捂着心口。
“哦，也不知是谁先来勾搭的。”唐山海十分配合地还击。
陈深不正经地眨眨眼:“反正我很肯定昨天晚上是你先。”他把身体靠得近了一些。
唐山海灵活地往后一退，避开了接下去有可能迎来的拥抱或是吻，陈深受伤地看着他。他翻了记白眼，语气有些无可奈何:“到此为止了，你明明知道我和她……”他的声音渐渐变弱。
“确定不接吗？”陈深看到唐山海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适当的说辞，况且她已经到门口了。”唐山海轻描淡写，但表情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蹙着眉的样子看起来像是随时准备要英勇就义。
果然，房门啪嗒一声打开了。
“需要我躲进衣柜里吗，亲爱的？”陈深抱着臂靠在床头看着唐山海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他停顿了一会儿，“或者我们一起躲进去。”他补充道。
“别，省的一会儿还得出来。”唐山海一边从下至上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看着陈深，紧张到最后多扣了颗不存在的纽扣。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挺想看看你‘出柜’的样子。”陈深打趣道。
“当我没说过。”
……
徐碧城瞪大眼睛，雪白的脸颊迅速红透——任何撞破这个场面的人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在他们的意料之中。然后她深呼吸了一口，生生挤出一句:“我走错了。”
女人迈着小碎步离开了，背影看起来像只受惊的小鸭子。房门合拢成一条缝又从外面打开，徐碧城探着脑袋，害羞地抿着嘴看他们。
门内的两人相顾无言，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我有点好奇，你们俩……”她没有再说下去，不过她往上指的手指已经说明了一切。
现在唐山海成了窘迫的那个，他的脸红得与徐碧城不分伯仲，他快速地扫了陈深一眼，眼神像是要求救又像是在警告。
徐碧城恍然大悟地捂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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