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小甜饼<3

-When you gotta go, you gotta go.

【深海/史密斯夫妇AU】Mr.Chen&Mr.Tang 13

这章写得很乱,可能会有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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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吉普孤零零地停在偏离原定地点百米处的仓库旁,车头因撞上堆砌在墙边的集装箱而变形,右侧后轮胎干瘪地陷下去,驾驶座的车门是敞开着的,车子的主人不知所踪。

唐山海的步伐因失血过多导致的眩晕而晃荡,他踉踉跄跄地朝车子走去,打开车门跌进后座里,用那只未负伤的手给自己打了一针肾上腺素。他知道这玩意儿只能只能让他再坚持一阵,子弹还留在体内,伤口还在流血,如果不及时得到治疗他很快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偏偏在这种危急关头陶大春不知去向,无法联络,徐碧城被指派去了邻市更是帮不上什么忙,而离这里最近的安全屋驱车至少要一个小时。好像积攒成山的倒霉事顷刻间一股脑儿地发生在同一时间。

唐山海现在头昏脑涨,心跳快得像刚跑完五千米,肩膀还是疼的要命。

奇怪的是他在这个时候想到的却是与自身生死无关的事。

他在想陈深。

那家伙现在估计正满心欢喜地开着车前往约定地点,车子里播放着欢快的爵士乐,也许副驾驶座上还躺着一束去花店特意购置的玫瑰——陈深当然会这么做,唐山海太了解他了,他就是这么一个夸张的浪漫主义者。

果不其然他接到了陈深的电话,后者从听筒传来的声音微有变化,话语间是满溢的期许:“工作结束了吗?我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唐山海在开口前做了一次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原先颤抖的声线平和下来:“工作上耽误了一点时间,可能会比预计的要晚。”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其实我自己还得花点时间整理一下。”陈深说这句话的时候正站在家中浴室的洗手台前与自己手臂上顽固的血渍作斗争,他看了看镜中仿佛刚从罪案现场出来的自己再看看一片狼藉的地板——看来他确实需要花很多时间。

“那么到时候见。”

这次是唐山海先挂断电话,他怕再多说一个字就会控制不住呻吟出声。

陈深察觉到了唐山海今日的反常,只当是对方是工作忙碌的缘故。接着他把屋子收拾得整洁如初,销毁一切“罪证”,确保任何人都不会看出破绽。

对着镜子调整领带的时候他给花店打电话预定了一束红玫瑰。

  
陈深在餐桌前百无聊赖地摆弄鲜红的花瓣,与厅里一众成双成对的人群中间格格不入。但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管拄着下巴,犹如一位陷入疯狂暗恋的十八岁少女揪着花瓣。已经有一朵玫瑰在陈深“他会来”“他不会来”的摧残下凋零殆尽。而他因对“他不会来”这个结果不满意而准备将魔爪伸向下一朵。

五通拨不通的电话对陈深的打击可想而知。

在贴心的服务员小姐第三次前来询问是否点餐的时候他突然站了起来。

“非常抱歉,我想我得走了。”他粲然一笑,将手中的花束送进她的怀里。而这份惹得女孩羞赧不已的明亮的笑容在转身的时候便收敛起来。没有人注意到他眼底浓重的阴霾。

   

        
公寓的门是被撞开的。唐山海小心拭去门把上的血手印,在不能搀扶墙壁的情况下几乎是挪进卫生间的。他靠着浴缸跌坐在地。

沾满血的子弹浸泡在水中,很好,没有弹片残留。

口干舌燥,精疲力尽。唐山海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这么狼狈是在什么的时候了。

他垂下双臂仰着头大口呼吸,喘息声在封闭逼仄的小空间里格外清晰。他望着头顶那盏模糊重叠的日光灯,牙痒痒地回忆起那个坏他任务又害他至此的麻烦人物,默默记下此人的衣着特征。他会搞清楚对方的底细,倘若下次再交锋可不是仅仅两颗子弹那么简单了。

那些复仇的念头在脑子里盘旋一阵又逐渐远去,紧接着意识被倦意侵蚀。他又累又困,四肢乏力。他能听见胸腔那颗心脏快速紊乱地跳动着,一下一下,清晰可闻,却又好像不是他自己的。

别睡过去。他对自己说。可是身体毫无动作,只能任由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眼前模糊的视野缩小再缩小。

黑暗如同浪潮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唐山海感觉自己仿佛置身漆黑的海水,随波逐流,直到有什么温暖有力的东西覆上他的颈侧与脸颊。那种触感真实熟悉,他想大概是某个人的手。

遥远的声音自海面的一点光亮处传来。

“山海?唐山海……”

“别睡过去……”

唐山海涣散虚无的目光过了很久才会聚在陈深身上,好像刚刚才认出他来。

“陈深?”唐山海无意识地笑着。

陈深苦丧着一张脸,天知道他刚才举着枪冲进门面对这样的情景时有多崩溃。

他先是被唐山海的样子吓到,满身满地的血刺得眼睛发痛,一个人怎么可以流着么多血。然后他被唐山海的身份震惊到无法思考,接着陷入愧疚与“若是他之前杀了唐山海”的假设里无法自拔。陈深无法想象这个结果。触碰唐山海冰冷的颈部皮肤时他的整只手都在抖。他差点就要哭了而眼前这个人还在笑。

“振作点,别睡,千万别睡。”陈深被自己颤抖的声线吓了一跳,他从前无论身处何种险境都能镇定自若,偏偏现在怎么也无法冷静,脑子里乱成一片。他十分庆庆幸自己还记得如何处理伤口。

“陈深……”唐山海的眼睛开始变得清澈,语气温和舒缓。

唐山海很少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陈深”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发出的时候通常伴随着拔高的声调,无奈的叹息或是怪罪。

这太过了。陈深想。他当然喜欢唐山海这么叫他,最好每天早中晚各叫一次,但不是现在。这听起来想是一种诀别。陈深讨厌关于离别的一切事物。他突然就想起了哥哥,想起了嫂子,他们濒死却义无反顾的面容交叠着在眼前浮现而后消失,成了唐山海破碎的面孔。

“别说话。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的人生充满失去与分别,这一次他不会再妥协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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