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史密斯夫妇AU】Mr.Chen&Mr.Tang 08
终于有人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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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领养皮皮的事没有因为唐山海的回避而不了了之，陈深积极过头的态度让他愈发不安。
有时候是冷不防的一句“我今天上午和院长谈过了”，“咱们家好像单调了点，你说皮皮会喜欢这里吗”，或者“要不我们把书房改成皮皮的卧室吧”。
唐山海每次笑意盈盈地应付着，听到“书房”两个字眼时表情就不那么自然了。陈深一下子反应过来，哼哼唧唧地凑过去搂住他：“我就这么一说，保证不动你那些宝贝书。”
被粘着的人十分受用地“嗯”了一声，下一秒瞥见桌上那两本摊开的新书《父母的心灵鸡汤》与《100件小事决定孩子的一生》时，转过头心情复杂地捂住了脸。
唐山海真的不想在陈深面前表现得那么消极，也不想被陈深误会。他不是不喜欢皮皮，只是顾虑太多。
“过两天我打算找人来装修一下，我们得有一个新房间了。”陈深把头枕在唐山海的腿上，满心欢喜地说。
不。唐山海在心里说。
“听你的。”
……
陈深下班时意识到有人在跟踪他，从工作室楼下的停车场起一直到公寓。他没有看到人影，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绝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小偷劫匪之流。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与往常一样去便利店买了一瓶格瓦斯，在楼道里与遇见的熟人小聊了几句。他把自己伪装得滴水不漏，做好了随时恶战一场的准备，同时也在暗自庆幸唐山海晚归的习惯。
对方没有并没有跟随他进电梯，直到他走到家门口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楼道，窗外，到处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与物品，也没有人从门内破门而出。
这只有两种可能，那个人放弃暗杀，或者他已经不能执行任务了——也就是说，有人帮自己解决了麻烦。
那会是谁？陈深沉下脸。
昏暗的地下室角落里躺着两具衣着平常的男人的尸体，仰面倒在地上的一个口吐白沫，左手紧握成拳，靠在墙角的那个被扭断了脖子，后脑一片血红。
唐山海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具体身份，他还没来得及逼问其中一个活口，那人就暴毙身亡——死于氰化物中毒。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这些人通常对自己的雇主有着令人发指的忠诚。他开始猜测对方的身份，很快发现这是无用功——他的敌人太多了。
比起这个，唐山海更在意陈深的安危。那个一无所知，神经大条，除了画画和，剃头和调情以外什么也不会的男人。多亏了组织为他伪造的干净履历，那个笨蛋至今还以为自己是个一清二白的律师。
愧疚感从胸口蔓延开来，关于他的隐瞒，关于他给对方带来灾祸。唐山海突然觉得自己有太多值得抱歉的地方，他所能做的只有尽所能保护他。
处理好一切后他掸了掸西装外套上的灰尘，擦拭过指尖血迹的手帕被他丢进旁边的垃圾箱，从容不迫地踏上通往地面阶梯。
唐山海进门的时候陈深正在翻箱倒柜，手里拿着一个收藏家委托人送自己的古董花瓶翻来覆去地看。他朝对方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啊，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陈深立马放下手里的贵重物品，花瓶在装饰柜上左右摇晃了一下，堪堪稳住，“我感觉我们家进贼了。”他用气音低声说。
唐山海不自然地皱了皱眉，神色严肃地关上门:“没事吧？”
“你别紧张，我只是猜测而已，说不定就是来了只野猫。”陈深满不在乎地说，宽慰地拍了拍唐山海的肩膀，低头时视线在他的灰色西装下摆停留片刻，“你的纽扣丢了？”
“大概是回来路上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扯掉了吧。”陈深没能捕捉到唐山海眼底转瞬即逝的惊慌，抬头时敏锐的视觉让他察觉到对面公寓楼楼顶全副武装的狙击手，继而看到唐山海背后的红色激光点。他的肢体比他的大脑先一步运作，等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撞在墙上。
唐山海吃痛地哼了一声，捂着胳膊看陈深。出乎陈深意料之外的是他的眼睛里没有慌乱迷惑——那双漆黑的眼睛正冷静地向陈深传达“下一步该怎么办”的讯息。
陈深无暇思考唐山海超乎常人的冷静，此刻他发现狙击手的目标并不是两人，而是那个花瓶。
该死。陈深只来得及在心里咒骂一句，爆炸的巨大轰鸣在耳边炸裂开来，强大的冲力与四溅的碎片让他本能地把身边唐山海护在怀里，翻滚进长沙发的庇护下。
尽管反应及时，他还是被玻璃碎片划伤脸颊，一只手臂被压在沙发下，关节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意识到自己很可能骨折了，但他还是忍着剧痛为身下的唐山海撑起一片逼仄的空间。
陈深从没见过唐山海如此失态的表情，即使是在夏威夷的清晨也没有。后者想要挣扎却发现被压的死死的，于是他只是无力地用颤抖的声线说:“陈深……”他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看起来就像快要大哭一场。
陈深温柔地笑了，他还没来得及听清唐山海接着说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在这种危急关头讲几个冷段子缓解气氛。
他很想看着唐山海，看着他说话看着他获救。但他实在太困了，眼皮沉重得撑不开。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忽然想起自己那张躺在书桌第一格抽屉里奇怪的“婚后愿望清单”的其中一条——在炮火与硝烟中接吻。他记得当时唐山海笑他异想天开。现在想想，他们刚刚差一点就实现了。
陈深遗憾地想着，也许以后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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